偷偷看,偷偷望,
佢带泪带泪暗悲伤……”
顺着记忆里的路线,霍耀文拎着买来的大西瓜和一斤葡萄,刚来到张老师所住的楼层,就看到过道边,张老师正舒坦的躺在一张摇椅上,左手拿着蒲葵扇,右手端着一个小小的陶瓷茶壶,一边听着老式收音机里播放的粤剧作家唐涤生在五十年代创作的粤剧经典《帝女花》,一边嘴里跟着哼哼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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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哲学是什么】
“我半带惊惶,
怕驸马惜鸾凤配,
不甘殉爱伴我临泉壤……”
等《帝女花》女声唱完,张承颐跟着收音机里的调子,刚想接着男声唱下去的时候,忽然有人率先接唱道:“寸心盼望能同合葬,鸳鸯侣相偎傍…”
张承颐下意识的睁开闭着的双眼,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过道尽头自己最喜欢的学生霍耀文正拎着一个大西瓜和一个塑料袋走了过来。
霍耀文面露微笑,继续唱道:“…泉台上再设新房,地府阴司里再觅那平阳门巷!”
张承颐将茶壶放到旁边小茶几上,连忙站起身子,看着走近的霍耀文,笑骂道:“你个衰仔,帝女花男腔不是你这样唱的。”
“老师,我这不就是随便唱唱么。”
霍耀文笑着说完,随即把手上拎着的大西瓜和葡萄递给老师道:“这刚在楼下刚好看到摆摊卖生果的走鬼,看着天热,就买了点西瓜和葡萄来孝敬孝敬您老和师母。”
张承颐看着学生递过来的生果,板着脸不悦道:“来就来,怎么还买这么多东西上来。”
“老张谁来了。”屋内正收拾东西的师母听到张承颐正在跟人讲话,也是打开防盗门走了出来,在看到霍耀文后,也是满脸欣喜的说道:“阿文来了,还不快进屋坐坐,外面那么热,进来吹冷气。”
“师母。”霍耀文微笑的喊了一句。
师母在看到霍耀文还捧着个大西瓜提着一串葡萄,眉头一皱,面色不悦道:“你这孩子,来就来嘛,怎么还买了生果上来。”
霍耀文笑笑道:“这不是天气热,想着买点生果来孝敬师母您的吗?!”
“刚不是说给我买的吗?怎么师母一出来,就说给师母买的了。”旁边的张承颐故意打趣道。
“啪”师母狠狠的拍了一下张承颐的胳膊,瞪了他一眼,随即面露微笑的朝着霍耀文道:“好了好了,就这次,下次再买东西上来,别怪师母我不开门了。”
“好的师母。”霍耀文听是听,做还是要做的。
记忆里,张老师和师母对霍耀文一直都很不错,当初不仅在学业上张老师帮助很多,连带着在学校住的时候,师母也经常让霍耀文去学校教师宿舍楼吃点食堂里面没有的好东西。
...
三人进了屋。
师母在招待霍耀文坐下后,便把西瓜和葡萄拿到厨房洗洗切切,准备装盘端出来给霍耀文吃。
张承颐扇着风,看着越来越有气质的霍耀文,想到自己这几年的细心教导,心里也是顿感欣慰,带着笑意道:“耀文啊,你今天怎么有空来看看老师我了?是想从我这学点教课经验呢,还是问点别的。”
“哈哈,果然是瞒不过老师的慧眼!”霍耀文不着痕迹的拍了个小马屁,抬了一下眼镜,笑了笑说道:“这次的确不是单纯来看望老师您的,主要是想从您老那学习一点教学经验,老师在香港大学教书二十多年,我哪怕只学会十分之一,就够我受用无穷,足够教导新学期入学的学生了。”
“衰仔!”面对霍耀文恭维的话,张承颐心里高兴的同时,也是故作正经道:“教书经验那有那么容易学会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同的情况,每个学生都有每个学生的不同点,就好像生病了去医院,大夫会对每个不同的病人对症下药。”
“是是,所以我才希望老师倾囊相授!”
看霍耀文还是跟读书时一样尊敬自己,张承颐满面笑容道:“教书经验其实很难教你,无非是课前做好教课准备,课后记录一些自己在课堂上的一些不足之处。所以教书经验我倒是没什么可教你的,但是在哲学上,我倒是能够教你很多。趁着现在你还没去学校当老师,我考考你,哲学是什么!”
“哲学是是对基本和普遍之问题的研究……”
“不是让你重复我教的,这些只是哲学的基础理论。我想问的是,你自己认为哲学是什么?别拿你以前回答的话再说一遍,我要的是你最近的感悟。哲学它到底是什么?!”
一听到张老师的这番话,霍耀文连忙回忆原主的记忆,记忆里他倒是对哲学有很深的了解,但这些好像都曾经跟张老师说过。
一着急,霍耀文故作聪明道:“哲学就是哲学!”
张承颐一愣,笑骂道:“你读书的时候可不是这么滑头啊,哲学的确就是哲学,但我要的答案,或者需要的不是这个。你别跟我说,这才刚出校门没两个月,就对哲学一点都不敢兴趣了。在学校的时候,你可是每天都有很多对哲学探究的不同理解和问题啊。”
“怎么会呢老师。”霍耀文连忙道:“最近我一直在思虑着人类主观上的问题,所以对别的倒是没太多想。”
“哦?说来听听。”张承颐起了兴趣。
霍耀文抿了抿嘴唇,他对哲学的理解,几乎全都是原主的理解,他自己连哲学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知道哲学到底是什么。
不过一想到后世网上流行的三观,霍耀文琢磨了一下,心想这应该是属于哲学范畴的吧,便说道:“最近我一直在思考三个问题,什么是人生观,什么是价值观,什么又是世界观。这三观跟哲学又有什么关联,我该怎么去理解该怎么去解读。”
“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三观!”张承颐重复念叨了一遍,不由眼前一亮,忙不迭道:“继续说说,你这三观是个什么意思?”
“三观即是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在我看来,通俗的讲,就是人生观是人这辈子应该怎么活,价值观是人这辈子什么才是最珍贵的,世界观是这个世界是怎么样的……”
霍耀文把后世网上特别火的三观思想按照自己的想法给一一讲述了出来。
听完,张承颐沉吟了片刻道:“你的这三个观点很好,往大了说等同于哲学这个概念,往小了说,也是能够教导一个人如何活在这个世界上,让人知道活着的意义,活着的价值,活着的思想。”
还不等霍耀文谦虚几句,又听张承颐讲道:“不错,看样子你毕业以后还是很努力的学习和充实着自己啊,这对你以后的人生道路有很大的帮助。”
“是,我会记住的老师。”霍耀文内心汗颜,哲学这东西他是真的不懂,也不想去懂,要不是应聘的工作是哲学讲师的话,他连想都不去想这些东西。
“聊什么呢这么热乎。”师母此时端着切好的西瓜,和洗干净的葡萄走了出来,将水果盘放在了桌上后,笑盈盈的看着霍耀文道:“阿文啊,今天晚上就在师母这吃饭了。”
“不了师母,我已经跟我阿母说回家吃饭。”霍耀文连忙站起来,说道:“那我就不打扰老师和师母了,这巴士再晚一点的话我就怕没有了。”
不等师母想着挽留一下,只听张承颐说道:“耀文啊,你回去以后把你刚刚说的三观给详细的写出来,一定要把你所想所思的全都写出来。”
“哦,知道了老师。”
师母不高兴道:“你怎么回事,阿文难得来一次家里,这么急着赶人家回去啊,你还当阿文是你的学生,现在阿文都毕业了,可不归你管了。”
看着张老师尴尬的样子,霍耀文连忙笑着劝慰道:“师母下次来一定再尝一尝您的手艺,读书的时候,我可是最喜欢吃您做的饭菜,特别是煲的汤最鲜美了。”
“哈哈,是吗。”师母被恭维的很高兴,笑盈盈的点点头道:“那行吧阿文,你回去的时候路上慢点,下次你来提前通知你师母,我一定准备好你最爱吃的菜。”
“好的师母。”
...
等出了张老师的家门,霍耀文忽然舒了一口气,记忆里的自己很喜欢跟张老师探讨哲学问题,但当下自己对哲学根本不敢兴趣,这待的感觉度日如年,心想往后还是尽量少来为妙。
再次来到卖生果摊的路口,见那个走鬼还在,霍耀文摸了摸口袋里剩下的一点钱,走过去又买了一个西瓜,拎着它坐上巴士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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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新鸳鸯蝴蝶梦】(修)
等霍耀文拎着西瓜坐巴士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六点多钟了,不过夏日里的白天比较长,天边还是昏黄一片。
“哥,你买西瓜了!”
细妹霍婷婷在看到霍耀文回家手上还拎着一个大西瓜,高兴的跑过去接过他手上的西瓜,看着绿油油的瓜皮,想着里面清凉可口的果肉,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贪吃的性子一下子暴露无遗。
霍母听到外面的动静,从卧室走出来,看到儿子回来还买了西瓜,不由埋怨道:“怎么买西瓜回来了?这要不少钱吧。听说现在生果都贵的很,前两天我在市场买菜的时候,一斤西瓜都要五毫钱了。”
“差不多。”
霍耀文清楚霍母节俭的性格,家里面平日里吃生果的机会不多,倒也不是穷到买不起,而是霍母一直想着一点一点的攒钱,留着给儿子买套房结婚。毕竟霍耀文现在都21岁了,搁在十年前,像他这个年纪的男人,自个孩子都能抱着酱油瓶去办馆打酱油了。(办馆:小杂货店)
“香港的这物价真是越来越贵喽。”霍母走到细妹霍婷婷的边上,一把接过西瓜,说道:“我去放水缸里冰一下明天吃。”
“现在吃嘛阿母。”霍婷婷馋嘴的拽着霍母的胳膊撒娇道。
“死丫头,晚上吃西瓜不怕拉肚子啊。”霍母没好气的点了一下霍婷婷的额头,说道:“也不知道上次是谁晚上要吃冰棍,夜里面爬起来跑厕所不知道来回多少次。”
细妹的肠胃不好,晚上一旦吃多了凉的东西,就容易闹肚子,常年如此,所以平日里霍母严格的把控着她的伙食。
“好吧。”霍婷婷不情不愿的松开了手,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过西瓜了,上一次还是阿哥毕业的时候,当时天正热,霍父从外面买了西瓜带回来。
“阿文吃了没?没吃阿母帮你热个饭。”
“好的阿母,肚子早就饿了。”
霍耀文回了一句霍母,转头恰好看到细妹一脸贪吃的盯着渐渐消失的西瓜,呵呵笑着说:“明天吃一样的,别晚上拉肚子又吵我一夜睡不好觉。”
霍耀文现在是睡在客厅打的地铺,夏天铺个竹席就能直接睡了,所以晚上有人起夜去厕所的话,都会吵到他,起初还有点嫌吵,但后来也是逐渐习惯了。
“哼。”霍婷婷骄哼一声,不想在这个事情上跟霍耀文多做辩解。
见细妹傲娇的样子,霍耀文笑笑不语,他上辈子是独生子,没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这会儿多了个喜欢撒娇,时不时傲娇一下的妹妹,倒是挺有趣的。
本以为霍婷婷会跟往常一样,傲娇一会儿,摆出一副不搭理你的样子,然后看自己不理她,又屁颠屁颠的凑过来,完全没有了刚刚的傲娇样。
可是霍耀文没想到,只是短短几秒钟的时间,细妹她就转过头,一脸好奇的盯着自己,问道:“阿哥,我听讲你准备写文章投稿子?”
“明仔跟你讲的?”霍耀文回头看了一眼细妹。
“是啊,不过他让我不要跟你讲是他说的。”
“呵呵。”
霍耀文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自己写小说投稿的事情,除了明仔知道外,就基本上没人知道了,明仔让细妹不告诉自己是他说的,这不是多此一举嘛!
细妹追问道:“阿哥你写的是什么小说啊?是武侠还是科幻,还是像琼瑶和亦舒的那种散文和言情?”
霍耀文琢磨了一下道:“嗯……一种新的小说流派吧。”
“是什么?”
“盗墓。”
“盗墓?”一听到这个词,霍婷婷的脑海里就想起了坟墓,一向怕鬼怪的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有些胆怯的说道:“阿哥你怎么写这种鬼故事啊。”
霍耀文也没想跟细妹解释盗墓不算是鬼故事,不过想到里面的鬼魅魍魉,考虑她害怕这些东西,也是没有在说什么,反而是说道:“你怎么这么好奇啊,马上就要考试了,就别整天想着看小说了。”
“不是啊阿哥。”霍婷婷一着急,起身跑到风扇旁的一个小柜子边,从里面存放的书本中抽出一本杂志,快步走回来递给霍耀文道:“阿哥,最近《文学世界》弄了一个文学比赛,我想你要是写小说文章的话,可以试试看,第一名不光有五千蚊钱的奖金,还能够获得《文学世界》的出版。”
征文比赛?
霍耀文接过《文学世界》的周刊杂志,翻开细妹所提到的文学比赛,只见哪一页最上方的黑色大写的标题,赫然是:“新鸳鸯蝴蝶梦!”
“卅六鸳鸯同命鸟,一双蝴蝶可怜虫。“
“鸳鸯蝴蝶派是辛亥革命以后,新代文学中一支具有里程碑效应的一个文学新流派,其描写的才子佳人之间的种种哀伤别离,一经出现,广受大众的喜爱和欢迎。”
“前有张恨水先生的《春明外史》和《金粉世家》,促进了新文学与通俗文学的交融;后又有包天笑先生的《上海春秋》《海上蜃楼》的新型文学,以及诸多前辈先生共同缔造的鸳鸯蝴蝶派的文学盛世。”
“时至今日,经张爱玲、琼瑶、亦舒等多位新代文学作家的努力。
鸳鸯蝴蝶派,这支诞生与民国时期的才子佳人之间的哀伤别离,逐渐的褪去了过去旧时代的外壳,形成了新的以现代都市为背景的言情白话文小说,能够让更多的广大读者通俗易懂。”
“至此,鸳鸯蝴蝶派走向了新的旅程,形成了一支以张爱玲、琼瑶、亦舒等新代女性作家为首的新鸳鸯蝴蝶派。”
“现今在本周刊的极力邀约下,争取到了张爱玲女士、琼瑶女士、亦舒女士等多位名家的支持,特此举办一场名为“新鸳鸯蝴蝶梦”的文学征文比赛。”
“由张爱玲女士、琼瑶女士、亦舒女士等多位名家评委共同抉择出比赛的前十名,每一位作家、或者文学爱好者都可以来信投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