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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这样,对小树林里的幽会应该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每晚都有教官会巡查。

    主教官,张献,反对临时标记,认为人不能被信息素控制,他就属于会用医生跟他们说的方法中前两个,忍,实在忍不住就用镇定剂的人。

    这位年轻的主教官,看向段春水时也只会皱眉。

    如果是应兰生真的是主角,一个快要死的主角,她最后生出的渴望,唤来了abo小说,也没得到她想要的“在一起”。

    江念:“这算是第三个能反抗得了小说的人吗?”

    她曾对许雪说,许雪是她见过第二个能主动反抗小说的人,第一个是队长,他们都是主角,自带愿望轻松达成的主角光环。

    这位主教官,确实不是主角,可他也是受小说影响最大的人,和主角没差多少。

    和被小说影响爱上种马的校花,和那些无理由爱上许雪的总裁一样。

    要知道,就连季春山都没能抵抗得了。

    段春水看着他的履历,说:“他确实是个非常优秀的人。”

    二十七岁的年纪,就已经荣立一等功,在全国都找不出几个。

    这一页闪瞎人眼的履历后面,有一个唯一能算是污点的记录,从小无父无母的他,年少时曾多次打架进过派出所。

    第39章

    江念把张献和应兰生的照片并排放在一起。

    一个身高188,面容冷漠坚毅,无父无母,年纪轻轻,多次出入鬼门关。

    一个身高162,身形消瘦,内向安静,和她的名字一样,像是在角落里安静生长的一株兰花。

    他们一点也不像这个训练营里abo文的男女主,调查监控也没发现两人有多少亲密接触,只有一次比较长时间的相处,还是在食堂这种公共场合。

    两人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监控显示,他们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张献先吃完先离开,应兰生吃得比较慢,又吃了好一会儿,才端着很满的餐盘离开。

    江念看向段春水:“队长?”

    段春水说:“我去找她。”

    段春水把应兰生从办公室叫出来,关上门挡住同事八卦的眼神。

    应兰生一出来就靠着墙站,她看起来比真实年龄年轻很多,如果不是脸颊瘦得凹陷,再圆润一点,说她是大一新生也不为过,一个很关键的原因,是她的眼睛透出的眼神,不像是被社会污染过。

    段春水把纸条递给她,应兰生伸手接过来,她的手很白,但只有薄薄一层皮贴着骨头,她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原来被发现了呀。”

    段春水直接问:“平时是不是爱看abo文?”

    “爱看不至于。”应兰生愣了一下说,“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看,有很多事要做,就是一次听到学生讨论,我就去看了一本。”

    段春水问:“感觉怎么样?”

    应兰生:“很有意思,很向往。”

    段春水没说话,这两天他一直在想,等他抓到这个主角,要怎么收拾他。可他找到这个可能是主角的人时,她已经靠着墙都站不住了。

    “你是不是……”应兰生贴在墙上喘了口气,想问的话没问完,似乎知道了答案,她笑了一下,“这辈子第一次做坏事,这么快就被抓到了。”

    段春水:“什么坏事?”

    应兰生:“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训练营里突然的abo好像和我有点关系。”

    “哪里是有点关系。”段春水哼笑一声,“你可是abo世界的主角。”

    “啊?”应兰生似乎非常惊讶,她不太相信地笑笑,声音很浅,好像没用声带,只有气音,“我能是主角?”

    段春水没继续跟她说这事,说了声“冒犯了”,把马上要滑倒的她抱了起来。

    应兰生额头上全是细汗,被抱起来的瞬间,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

    或许她知道,她要被带走,离开训练营了。

    “你走的好稳啊。”她喘着气说:“和他当年抱我的时候一样稳。”

    段春水:“张献?”

    应兰生很轻地“嗯”了一声,眼皮虚虚地下垂。

    段春水继续跟她说话,“你当年一定也这么瘦,要不然他不可能像我抱得这么稳。”

    应兰生又笑了,没有声音,只是嘴角扬了一点,“也瘦的,又瘦又小。”

    段春水:“他没事抱你干嘛?”

    应兰生:“我被欺负了,腿被打伤了,他抱我去医院。”

    “那条道上,开满了三角梅,很漂亮。”

    那年他们都刚十四五岁。

    应兰生刚转学到二中,她从小就瘦瘦小小,不爱说话,社恐得厉害,一进新学校就被欺负了。

    她们知道了她转学的原因,骂她妈妈是小三贱货,骂她是见不得人的野种。

    她就知道转学不会让她的处境变好,却没有告诉倾尽全力为她转学的妈妈,被骂被打都是自己忍着,要做好多工作的妈妈也没有发现。

    有一次,她在校外被她们按在墙上扒裙子,她奋力挣扎被人用石头砸腿,那一下太疼了,她叫了出来。

    可能就是那一声,以后的岁月里她一直在想该不该叫的那一声,把一个男生叫了过来。

    欺负她的人跑了后,她羞耻地蜷缩着扭曲的腿,那时候她的裙子已经被脱下来了,可是她那只腿被砸得动不了一下,自己坐在墙边,想弯腰穿上都难,只能流着眼泪向后缩。